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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顿弗里德曼_在线百科全书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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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顿弗里德曼


米尔顿弗里德曼,美国经济学家,以研究宏观经济学、微观经济学、经济史、统计学、及主张自由放任资本主义而闻名。1976年取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以表扬他在消费分析、货币供应理论及历史、和稳定政策复杂性等范畴的贡献。弗里德曼是《资本主义与自由》一书的作者,在1962年出版,提倡将政府的角色最小化以让自由市场运作,以此维持政治和社会自由。他的政治哲学强调自由市场经济的优点,并反对政府的干预。他的理论成了自由意志主义的主要经济根据之一,并且对1980年代开始美国的里根以及许多其他国家的经济政策都有极大影响。

中文名:米尔顿弗里德曼

外文名:Milton Friedman

国籍:美国

出生地:纽约市

出生日期:1912年7月31日

逝世日期:2006年11月16日

职业:经济学家

毕业院校:芝加哥大学

主要成就:1976年取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弗里德曼生于纽约市一个工人阶级的犹太人家庭,父亲是Jeno Saul Friedman(1878—1927),母亲是Sarah Ethel Landau(1881-?),两人从奥匈帝国(今邻近俄罗斯和波兰的地方)来到美国邂逅,曾在血汗工厂工作。弗里德曼是家中第四个孩子,也是唯一的男孩。他的三个姊姊包括:Tillie F. Friedman、Helen Friedman、以及Ruth Friedman 。在高中的最后一年,弗里德曼的父亲去世。

他16岁前完成高中,凭奖学金入读罗杰斯大学。原打算成为精算师的弗里德曼最初修读数学,成绩为3.62(对于4学分的大学3.62属于优秀),1932年取得经济学学士,翌年他到芝加哥大学修读硕士,1933年芝大硕士毕业。上第一堂经济课时,座位是以姓氏字母编排,他紧随一名叫罗斯(Ross Director)的女生之后,两人6年后结婚,从此终生不渝。弗里德曼曾说他的作品无一不给罗斯审阅,更笑言自己成为学术权威后,罗斯是唯一胆跟他辩论的人。当弗里德曼病逝时,罗斯说:“我除了时间,什么都没有了。”

出版书籍

毕业后,他曾为新政工作以求糊口,批准了许多早期的新政措施以解决当时面临的艰难经济情况,尤其是新政的许多公共建设计划。辗转间他到哥伦比亚继续修读经济学,研究计量、制度及实践经济学。返回芝加哥后,获Henry Schultz聘任为研究助理,协助完成《需求理论及计算》论文。为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工作时,他1940年曾完成一书,指医生的垄断局面导致他们的收入远高于牙医,引起局方争议,令该书要在战后始能出版。

弗里德曼在威斯康辛大学任教了一小段时间,但由于在经济学系里碰上了反犹主义者的阻挠而只得返回政府部门工作。

出任财政顾问

1941至1943年,他出任美国财政部顾问,研究战时税务政策,曾支持凯恩斯主义的税赋政策,并且也确实协助推广了预扣所得税制度。43至45年在哥伦比亚大学参与Harold Hotelling及W. Allen Wallis的研究小组,为武器设计、战略及冶金实验分析数据。1945年,他与后来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George Stigler到明尼苏达大学任职,1946年他获哥伦比亚大学颁发博士学位,随后回到芝加哥大学教授经济理论,期间再为国家经济研究局研究货币在商业周期的角色。这是他学术上的重大分水岭。

在他的自传中,弗里德曼曾描述1941至43年为罗斯福新政工作时,“当时我是一个彻底的凯恩斯主义者”。随著时间过去,弗里德曼对于经济政策的看法也逐渐转变,他在芝大成立货币及银行研究小组,在经济史论家Anna Schwartz的协助下,发表《美国货币史》鸿文。当时他挑战主张凯恩斯主义的著名经济学家观点,抨击他们忽略货币供应、金融政策对经济周期及通胀的重要性。他任职芝加哥大学经济系教授逾30年,力倡自由主义经济,并与徒弟徒孙,打造出著名的“芝加哥学派”。

他过,他通常反对政府干预的计划,尤其是对于市场价格的管制,他认为价格在市场机制里扮演著调度资源所不可或缺的信号功能。在《美国货币历史》一书中,他提出经济大萧条其实是政府对于货币供应管制不当所致。后来他在2006年说道:“你知道吗?很奇怪的是为何人们仍以为是罗斯福的政策让我们脱离了经济大萧条。当时的问题是,你有一堆失业的机器和失业的人民,你怎么能靠着成立产业垄断集团和提升价格及工资来解决他们的问题?”他接著在芝加哥大学担任经济学教授直到1976年,在这30年里他将芝加哥大学的经济系形塑成一个紧密而完整的经济学派,被称为芝加哥经济学派。在弗里德曼的领导下,多名芝加哥学派的成员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他在1953-54年间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前往英国剑桥大学任教。从1977年开始弗里德曼也加入了史丹佛大学的胡佛研究所。弗里德曼在1988年取得了美国的国家科学奖章(National Medal of Science)。

人物评价

1992年获诺贝尔经济奖的贝克尔形容,弗里德曼可能是全球最为人认识的经济学家,“他能以最简单的语言表达最艰深的经济理论”。他亦是极出色的演说家,能随时即席演说,极富说服力。香港科技大学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雷鼎鸣形容佛老思考快如闪电,据说辩论从未输过。“无人敢说辩赢了他,因与他辩论过已是无限光荣,没多少人能与他说上两分钟。”

弗里德曼是学术世家。他妻子罗斯是经济学家,其妻兄长Aaron Director是芝加哥大学声望显赫的法律学教授。弗里德曼育有两名子女,包括女儿珍尼弗里德曼及大卫弗里德曼,大卫本身是无政府资本主义学说的重要学者。大卫的儿子Patri毕业于史丹福大学,2006年时在Google任职。

他于2006年11月16日在旧金山三藩市家中因心脏病发引致衰竭逝世。

重要著作


《实证经济学论文集》(Essays in Positive Economics);

《消费函数理论》(A Theory of the Consumption Function);

《资本主义与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

《价格理论:初稿》(Price Theory:A Provisional Text);

《美国货币史 1867年一1960年》(A Monetary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1867一1960)与施瓦兹(Anna J.Schwartz)合著

主要观点


站在凯恩斯的对面

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曾使凯恩斯的有效需求不足理论和政府干预经济的政策闻名于世;二战后,西方社会20余年的经济繁荣更让凯恩斯思想大放异彩。但正是在凯恩斯主义的鼎盛时期———20世纪50年代,以弗里德曼为主要创始人的货币学派打着对抗“凯恩斯革命”的旗号诞生了。

两个重要特点

弗里德曼的理论具有两个重要特点:坚持经济自由,强调货币作用。

他旗帜鲜明地反对凯恩斯的政府干预思想。弗里德曼认为,在社会经济的发展过程中,市场机制的作用是最重要的。市场经济具有达到充分就业的自然趋势,只是因为价格和工资的调整相对缓慢,所以要达到充分就业的状况可能需要经过一定时间。如果政府过多干预经济,就将破坏市场机制的作用,阻碍经济发展,甚至造成或加剧经济的动荡。

他还强劲地攻击凯恩斯所倡导的财政政策。弗里德曼认为,在货币供给量不变的情况下,政府增加开支将导致利率上升,利率上升将引起私人投资和消费的缩减,从而产生“挤出效应”,抵消增加的政府支出,因此货币政策才是一切经济政策的重心。

反通货膨胀的旗手

20世纪70年代的经济“滞涨”为货币学派带来了大展宏图的历史机遇。长期实施凯恩斯主义的扩张性经济政策终于给西方经济带来了恶果。70年代之后,各国的经济发展缓慢下来,赤字越来越大,失业越来越多,通货膨胀率越来越高。在这种经济形势下,经过10多年发展起来的货币学派选择了通货膨胀为主要靶子,提出了以稳定货币、反对通货膨胀为中心内容的一系列政策主张。

与其他经济学家不同,弗里德曼把通货膨胀的责任完全归到了政府的身上。“没有一个政府肯于承担通货膨胀的责任,即使不是很严重的通货膨胀也是如此。政府官员往往寻找各种借口,把责任推诿给贪婪的企业家、刚性的工会、挥霍无度的消费者、阿拉伯的酋长、恶劣的气候以及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理由。无疑,企业家是贪婪的,工会也有刚性,消费者并不节约,阿拉伯酋长提高了石油价格,天气往往不正常,然而所有这些只能提高个别商品的价格,并不能使一般物价普遍提高。”

弗里德曼认为,根治通货膨胀的惟一出路是减少政府对经济的干预,控制货币增长。控制货币增长的方法是实行“单一规则”,即中央银行在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的时候要“公开宣布并长期采用一个固定不变的货币供应增长率”。由于这些政策主张顺应了西方经济在新形势下发展的需要,因此赢得了许多的赞同者和追随者,并且得到官方的特别赏识。1979年,以撒切尔夫人为首相的英国保守党政府将货币学派理论付诸实施,奉行了一整套完整的货币主义政策;美国里根总统上台后提出的“经济复兴计划”中,也把货币学派提出的制定一种稳定的货币增长政策作为主要项目;瑞士、日本等被认为是“成功地控制了通货膨胀”的国家,自称其“成功的秘密”就在于实行了货币学派的“稳定的货币供应增长率”政策。货币学派一时声誉鹊起,被普遍看作凯恩斯学派之后的替代者,弗里德曼更是被称为“反通货膨胀的旗手”。

“负罪”的获奖人

1976年,弗里德曼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在颁奖典礼上,当他从座位上起立以便从瑞典国王手中接过获奖证书时,一位观众突然举起“自由归于智利人民”的横幅站起来进行抗议,大喊“资本主义下台,弗里德曼下台”,会场一阵骚乱。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智利的军事政变说起。20世纪70年代,智利军人皮诺切特发动军事政变推翻阿连德政府。阿连德是社会党人,上台后推行国有化和计划经济。这些政策引起智利国内经济倒退与混乱。皮诺切特上台后开始用强力手段推行市场经济改革,改革方案是由萨克斯等一批美国青年经济学家策划的,这些人中不少曾受教于弗里德曼。这种经济转型引起智利国内失业与贫穷现象严重,遭到左翼人士反对,皮诺切特对他们实施镇压,国内矛盾激化。于是,一些人指责弗里德曼同智利问题有牵连,设在瑞典的智利委员会则把弗里德曼称为“要对当前智利的失业饥饿政策负有罪责的经济学家。”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颁奖典礼上的抗议事件也就不足为奇了。

颁奖典礼上的尴尬从另一个侧面也表明弗里德曼经济政策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影响力。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其经济运行无处不渗透着弗里德曼的思想与主张。

事情的两面性再一次出现:英国的通货膨胀率从1980年的22%降到1984年的4%的同时,失业人数从100万上升到300万;同出一辙,1979年,美国的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分别为12.7%和5.9%,4年后,这两个数据变为3.2%和7.6%。物价降下来了,但人们却又承受着失业的痛苦。“坚持!”这是弗里德曼始终如一的信条。于是,奇迹出现了:1993年~2000年,美国经济出现了持续8年的低通胀、低失业率的经济增长。有人说,美国的经济是里根栽树,克林顿乘凉。真的如此吗?弗老在其中的作用又有几分呢?恐怕擅长统计分析的弗里德曼自己也难以回答。

三次对中国的访问

用学术贡献和社会影响力来衡量,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米尔顿弗里德曼可以说是20世纪世界范围内最重要的经济学家。这位学术界的大人物对中国有着浓厚的兴趣。在他与其夫人罗斯合著的自传《两个幸运的人》中,除了美国之外,另一个占据篇幅最大的国家就是中国。

1980年、1988年、1993年,弗里德曼三次来华访问。他在自传中写道:“对中国的三次访问是我们一生中最神奇的经历之一……”

1980年的访问是唯一一次由官方正式邀请的访问。邀请者是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研究所。邀请者希望弗里德曼就世界经济、通货膨胀、计划经济社会中市场的运用等问题发表演讲。这时的中国,改革的进程刚刚开始,人们对于未来要走的道路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只是知道过去的道路是行不通的。弗里德曼没有听到一个人说过文革的好话。但他也发现,人们往往对经济问题知之甚少,对市场体制运作的方式基本上一无所知。比如,在一次座谈中,一位将要前往美国考察的副部长的问题是:“在美国谁负责物资分配?”弗里德曼的反应是“吓了一跳”。他建议这位副部长去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看看,了解一下没有中央分配者的经济体制是怎样运转的。

弗里德曼这时对中国的判断是改革刚刚开始。并且不能排除出现反复的可能。

1988年,主要是在张五常的安排下,弗里德曼第二次访华。这次访华是三次中最重要的一次,这不仅仅是由于弗里德曼见到了当时中国的主要中央领导人,而且由于访问的范围更大,弗里德曼得以对中国有了更深入的观察和了解。同时,弗里德曼的自由经济观点,在当时中国改革持续深入情况下得以更清晰地传递给了中国的决策者和学术界。

在这次访问中,弗里德曼在各地走访了许多正在蓬勃发展的商品市场。在这些市场中,客人真实感受到了 中国经济发展的生机和活力,也看到了中国进一步改革面对的核心问题,那就是政府是否愿意为了经济发展而放弃自己的某些特权。

1993年,弗里德曼第三次访华。这时的中国改革,在经历了反复以后,重新开始快速发展。客人在中国已经可以享受到不亚于其他国家的服务。除了北京和上海以外,弗里德曼还访问了成都和重庆等地。私营企业、民间商业的发展给弗里德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这时的中国政府的改革方向似乎与1988年有所不同。政府开始强调日本韩国式的对经济的控制,认为这是未来的方向。弗里德曼显然无法同意这一点。但这时的中国,已经不再像改革初期那样尽量地吸收外界知识了。但另一方面,弗里德曼关于市场与政府关系的观点这时倒更符合中国的现实问题。中国到底是走向自由市场制度,还是尝试一条 “第三条道路”?这个已被弗里德曼解决的问题将继续困扰中国多年。

里德曼曾四次到访中国。从1980年第一次访问北京到1999年最后一次访问香港,尽管每一次都是行色匆匆,然而中国发生的变化屡屡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有关企业社会责任的观点

有关组织的社会责任有两种相反的观点,古典观点主张管理当局唯一的责任就是利润最大化。米尔顿弗里德曼是这一观点最直率的支持者。他认为管理者的主要责任就是从股东(公司真正的所有者)的最佳利益出发来从事经营活动。这些利益是什么呢?他认为股东只关心一件事,这就是财务方面的回报。他还主张,不管何时只要管理者自作主张将组织资源用于社会利益,就是在增加经营成本。这些成本要么通过高价转嫁给消费者,要么通过降低股息回报由股东吸收。

但并不是说,他认为企业组织不应该承担社会责任,他支持组织承担社会责任,但这种责任仅限于为股东实现组织利益的最大化。

新自由主义试验


试验背景

[美]葛兰汀米尔顿弗里德曼没想到他在1975年3月的六天智利之行会引发如此多的争议,他曾被一群智利经济学家邀请前往圣地亚哥。这群经济学家在过去几十年里曾就读于芝加哥大学,参加过弗里德曼同事阿诺德哈伯格的一个项目。在推翻阿连德政府两年后,独裁政权无力控制通货膨胀,“芝加哥小子”开始在皮诺切特的军政府里真正发挥影响。他们推荐采用弗里德曼所谓的“休克疗法”或者“休克方案”,即立即停止用货币印刷来解决预算赤字、政府支出削减20至25个百分点、裁掉数以万计的政府工作人员、停止工资和物价控制、实行国有工业私有化并解除对资本市场的管制。弗里德曼还主张“完全的自由贸易”。

弗里德曼和哈伯格奔赴智利帮助那群“芝加哥小子”向智利军政府兜售他们的计划,屠杀和拷打成千上万智利人民的独裁者似乎“被休克疗法的想法所吸引”。

爆发抗议

弗里德曼回国后爆发抗议,而他作为《新闻周刊》专栏作家的名人身份与华盛顿和美国公司参与推翻阿连德的事件不断被披露更加剧了这种抗议。不仅尼克松、中央情报局、美国国际电话电信公司以及其他的公司曾阴谋颠覆阿连德的“通往社会主义的民主道路”,现在连芝加哥大学的一名著名经济学家也向推翻这一政权的独裁者献策,以智利贫民中急剧攀升的失业率为代价来完成反革命。这位经济学家对自由市场奇迹的宣传曾得到像柏克德、百事、盖提、辉瑞、通用汽车、格雷斯和凡世通等大公司的大力赞助。《纽约时报》认为弗里德曼是“这一军事集团经济政策的指明灯”;而专栏作家安东尼刘易斯则质疑:如果“纯正的芝加哥经济理论只能以压制为代价才能在智利推行,那么这一理论的首创者是不是应该承担某些责任呢?”在芝加哥大学,斯巴达克斯青年团发誓要“通过抗议和曝光把弗里德曼逐出校园”;而学生自治组织则仿效当时正在调查美国在智利所犯罪行的教堂委员会听证会,召集了一个“弗里德曼和哈伯格问题调查委员会”。每当弗里德曼的名字出现在媒体上都会伴有形容词“残酷的”和“震惊的”,而规模小却持续不断的抗议也会在他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困扰着他。

在写给各种编辑和谴责者的信中,弗里德曼对他卷入智利一事的程度轻描淡写,同时指出哈伯格更直接地参与了指导智利经济学家的活动。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一个人高呼“打倒智利的资本主义和自由”,被拖了出去。在叙述这一情节时,弗里德曼高兴地指出抗议产生了反效果,这使他赢得了比其他获奖者“时间长一倍的掌声”。

弗里德曼声称如果阿连德被允许继续任职,智利人会遭受“数千人被消灭、大规模的饥荒、折磨和非法的监禁”,并以此来为他和皮诺切特的关系辩护。但是,成千上万的人被杀害、大规模的饥荒、折磨和非法的监禁恰巧是在他的门徒皮诺切特统治时发生的。阿连德的垮台是因为他拒绝背离智利长期以来的民主传统并拒绝采用戒严令,但弗里德曼仍然坚决认为:后来上台的军政府为“个人首创精神和私人生活领域提供了更多的空间”,以及因此为“回归民主社会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批评声音

弗里德曼和皮诺切特两人的批评者都把智利作为证明芝加哥学派提倡的自由市场绝对主义,只有通过强制才有可能实行的正面证据。与二战后盛行的政治自由依赖于温和的社会平等这一信念相反,弗里德曼强调“经济自由是达到政治自由的不可或缺的手段。”“资本主义和自由”相等这个等式是他对保守主义在20世纪70年代复兴的最大贡献。当罗斯福新政之前的保守主义者投身于为社会等级、特权、秩序辩护时,二战后的保守主义者却在赞美自由市场是产生创造力和自由的场所。今天这种明确的表述指出了保守主义运动的实质,并被主要政治家和政策制定者作为共识普遍接受。布什的国家安全战略也把它奉为神圣,在这一战略中,“经济自由”出现的次数是“政治自由”出现次数的两倍以上。

在智利一次名为《自由的脆弱性》的演讲里,弗里德曼描述了“福利国家的出现在破坏自由社会中所起的作用”。他论证说:智利目前的困难“几乎完全是由于四十年来集体主义、社会主义和福利国家这一趋势导致的。这是一个导向政治高压而非导向自由的过程。”他认为皮诺切特政权是这一漫长斗争的转折点,那就是撕破民主的虚假外壳,而直指真正自由的内在核心。弗里德曼在之后给皮诺切特的信中写到:“问题不是发端于近前,而是源于四十年前就已出现的朝社会主义发展的趋势。”他赞扬皮诺切特将军用“很多您已经采取的逆转这一趋势的措施”让智利回到了“正确的轨道”。

智利反应

在弗里德曼访问之后一个月,智利军政府宣布将“不惜一切代价”制止通货膨胀。这个政权把国家开支削减了27%,烧掉了成捆的比索。国家退出银行系统和撤销对金融包括利率的管,还大幅度降低了关税、放开了2000多种产品的价格,取消了对外国投资的限制。皮诺切特使智利从与邻邦结成的、致力于推进地区工业化的联盟中退了出来,把智利变成了廉价商品进入拉美的门户。成千上万的国有部门工作人员在政府拍卖国有企业的时候失去了工作。这次拍卖实际上是400余家国有工业的财富向私有部门的大转移。智利不仅允许跨国企业将它们的全部收益带回国内,而且还提供汇率保障来帮助它们这样做。为了建立投资者的信任,比索与美元挂钩。四年之内,不仅在阿连德执政期间而且在之前的进步联盟土地改革时被征用的所有财产的将近30%都物归原主。新法律像对待其他任何一种“自由”商品一样对待劳动力,扫除了40年以来的不断取得进步的劳工立法,医疗保健也像公共养老基金一样实行私有化。国民生产总值暴跌了13个百分点,工业产量下降28%,购买力跌到1970年水平的40%,一个接一个的民族企业破产,失业率急剧攀升,一直到1978年经济才出现反弹。从1978年至1981年间,经济增长了32%。虽然工资保持在比10年前低将近20%的水平,人均收入却又开始增加。一个可能更好的进步指标是严刑拷打和非法处决逐渐减少。但尽管芝加哥经济学家因为三年的经济增长而得到了荣耀,他们却使智利走上了近于瓦解的道路,关于这一点现在通过反思可以看得很清楚。经济的反弹是金融系统和大量外资作用的结果。结果证明外资导致了投机者的狂欢、银行系统的垄断和繁重的外债。像洪水般涌入的外资确实使固定的汇率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得以保持,但个人债务从1978年的20亿美元急剧增长到1982年的140多亿美元,给智利货币带来难以负荷的压力。比索由于像实际中存在的那样与升值的美元的汇率固定,便人为地提高了比索的价值,导致大量廉价进口商品涌入。当消费者利用自由化的贷款方式购买电视、汽车和其他高价商品时,储蓄缩减、债务增加、出口降低、贸易赤字扩大。

1982年,一切都土崩瓦解。铜价的暴跌加剧了智利的贸易逆差。国内生产总值跌落15%,工业产量迅速收缩,破产企业数量比以前增加了两倍,失业率达到30%。尽管皮诺切特之前保证保持货币稳定,他还是实行了比索贬值,这使那些借入美元或以比索形式储蓄的穷苦的智利人民倾家荡产。中央银行储备减少了45%,私有银行体系也崩溃了。危机迫使国家重新采用在阿连德执政期间都未实施的法律,接管了将近70%的银行系统并重新控制金融、工业、价格和工资。皮诺切特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寻求帮助以摆脱困境,并公开保证要偿还外国债权人和银行的债务。

就像国际左派在阿连德执政期间蜂拥来到智利一样,在皮诺切特统治的1978年至1981年的黄金时期,智利又成了信奉自由市场的右派的向往之地。经济学家、政治科学家和记者都来亲自目睹这个“奇迹”,并把智利作为可在全世界推行的榜样。

进行辩护

除了商人,右翼活动分子也来到智利以示与皮诺切特政权的团结。《国家评论》的出版商威廉姆拉舍尔以及其他最终在里根1976年和1980年竞选共和党总统提名时走到一起的骨干,组织了美国—智利理事会,以对付美国皮诺切特的批评性报道。“我找不出一个相信智利政府在实行”拷打的“智利政权的反对派”,拉舍尔在1978年从智利访问回来之后写道。至于由激进的自由市场政策引起的“过渡时期人的不便”,拉舍尔认为,“为了明天一个更为健康的社会,在今天遭受一定量的损失,既不是不可忍受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弗里得曼以经济自由优于政治自由为皮诺切特辩护,而芝加哥团体在以哈耶克1960年出版的专著《自由秩序原理》命名的智利1980年宪法中把这样一种关系制度化了。新宪法把经济自由和政治权威神圣化为相互补充的品质。他们为一个强有力的执政者,例如皮诺切特辩护,说不仅深远的社会变革的出现需要这样的人,而且维持这种变革直至智利的“民众心智发生改变”也需要这样的人。中央银行行长谈到:智利人长期以来“接受的是软弱教育”,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培养他们的强力,市场本身会提供指导。当被问及由休克疗法导致的高破产率的社会后果时,托里比奥迈瑞诺上将答道:“这是一个经济动物的丛林。丛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不论亲疏。这是现实。”

但在这样一个纯粹竞争的野兽的乐园,可能会出现危险,需要独裁统治迫使智利人民接受消费主义、个人主义价值观和被动的而非参与性的民主。“民主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一条通往保护绝对经济自由的真正“自由社会”的途径,皮诺切特在1979年的一次由弗里德曼的两个信徒起草的发言中这样谈到。弗里德曼对资本主义和独裁统治之间的关系闪烁其词,但他以前的学生却始终如一。“一个人的实际自由只有通过独裁主义政权保证”,财政部长卡斯特罗说到,他承认:“公众舆论强烈反对我们,因此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保持这种政策。”

新右派在智利首次实现了用经济自由和权威来重新定义民主。据芝加哥大学优秀毕业生克里斯蒂安拉罗乌莱特说,在皮诺切特的严格控制下,智利成为“在自由的社会秩序基础上确立政府形式这一世界潮流的先驱”。比如说,智利私有化了的养老金制度如今就成为社会保障转型的一个典范。布什在1997年曾就这一问题接受了智利经济学家同时也是芝加哥大学毕业生何塞皮涅拉的建议。

试验评价

皮诺切特和弗里德曼都是先驱,预示着一个妄为、无情的新世界。如今,皮诺切特正因为他“休克疗法”的招牌而受到软禁,弗里德曼也去世了。但他们所开创的世界却幸存了下来。对于1975年的智利来说极端的东西成了当今美国的标准:一个由市场界定人类全部成就的、政府以自由的名义折磨人民的社会。